高天原的那夜黑灯瞎火的大家都沉醉在幸福的睡眠里的时候月见就把刻取从睡梦中拉到现实来。
刻取在梦中看到一大块糖葫芦山,口水直流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淹没在糖葫芦山之中。她差点就要被糖葫芦淹死的时候月见摇醒了她让她不要再做梦了。
刻取挂着泪想要对月见跪拜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尽管是在梦中可是总觉得就这样被淹死也会给自己造成心理阴影,要是往后看到糖葫芦想起梦中的这段经历排斥了糖葫芦那就不好了。
但是刻取不知怎么的隐隐约约感到有些可惜,如果能够淹死在糖葫芦里面那么也是一宗美事啊。
两人摸黑去庭院,却也没能看出什么。
那涂满墙壁的血液、蝇虫嗜咬的尸体以及被拉出来的各种内脏器官早就被清理干净,原本满目疮痍的庭院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有人在刻意隐藏什么。
两人进行一番搜寻之后,刻取向月见摇摇头表示已经不会有结果了。
月见表示还想再搜索一会希望能够抓住一点线索,她让刻取先回去,自己还要待在这里在草地上找找看有没有东西。
然而别说是线索了,这里连毛都没有。
无奈那线索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东西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
转瞬之间又是平日时光,白丘神社周围并无异常,路边枯花,池边水鸟,白云青空,林影浮动。神社砖瓦上长着些许不知名的杂草,那水井旁边跳过几只蚱蜢。
“快起床啦!”
好大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把还在睡觉的刻取吓了一大跳。
刻取好像还没睡够似的睁开眼睛擦擦口水,看着眼前的司贺摆着一张魔鬼才有的脸站在刻取面前仿佛要一口把刻取给吞了。
上午七点半。
对普通人来说算是非常早的时间然而在司贺看来却不是这样子的。刻取觉得司贺是在虐待工人她其实很不想在早上四点的时候起床,这几天也总是黏在床上就跟长在人身上的皮一样拉也拉不开。
“月见都起床好久了,你再不快点信不信本神用开水烫你。”
她貌似每次都这么说。
刻取站起身来打了两下哈欠之后,跟司贺道:“何必每次都这么早,四点起床时候工作总会在七点前做完,剩下的时间就只是待在自己房间里面。”
“那还用说,因为本神起得早。”
刻取瞅向窗外之时,蓦地看见窗外院子中间有一抹红色和周围景致格格不入,在黄土石路绿草树丛之间那一点红显得额外突出。
她凑近窗户时候,却看到那红色是自己老师的穿着。
越前正跪坐在白丘神社的庭院。她微微低着头,神色略带悲伤。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
“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刻取眼中满是疑惑。
司贺凑近刻取道:“早上的时候越前大人突然大驾光临吓得本神差点向她行跪拜礼。到底什么风把这位人尽皆知的大人物给刮到本神的神社里来的也不清楚,就算斗胆向前询问越前大人也一句话都不说,她也只是跪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本神问你,你到底与越前大人是何关系,竟使得她如此?”
越前在清晨六点的时候便扛着那么大一个木桶来到这里了,那个时候刻取还没醒,也什么都不知道。
刻取低下头不说话,她内心莫名一阵慌乱。
把师傅晾在外面若是说出去还不沦为他人话柄,此刻虽不知越前如何得知刻取去向,也不知越前来到此地的目的,可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出去和越前谈谈。
刻取“吧嗒吧嗒”地下了楼,走出神社站在廊前右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领,她默默地看着远在庭院的越前,半张着粉嫩的小嘴却欲说还休。
越前抬头看向刻取,戚然笑道:“刻取,你来啦。我听晴明说你最爱吃这糖葫芦,特意从贺茂忠行那里学了做法,做了整整一天做了这么大一木桶,现在便将此物带来给你吃。”
刻取想象着越前边回忆过去便傻笑着做糖葫芦的场景就有些想哭。
当刻取想到越前老师为了自己扛着这么大一个木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情形,内心便已在隐隐作痛。
刻取移开眼光道:“我不吃,师傅你拿回去吧。我还有功课要做,恕弟子不奉陪了。”
真正要说的话说不出口,干脆从廊旁走过,躲在屋檐下的阴影处什么都不做。
越前为了让声音扩大把千里扩音之术用一成的功力释放出来试图能够让躲在远处的刻取听见自己的话语声。
红光乍起神社门前两个灯笼忽然大亮,才知道这并非自己的神社若是传出太大声音扰人清净,就算神社主人甚为容忍,那神社的守护兽也定然不肯让越前这么做。
这红灯即是给越前暂时的警告。
即使如此越前也是用喉咙大声喊道:“求求你了,刻取,你就原谅老师我吧,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拜托你是孙悟空吗搞得就像是在跟玉帝和如来佛闹别扭似的。
刻取觉得越前待不过自然会走就没有再去管她。而越前这个主意是千原想出来的,越前现在内心也有些焦急不知道这样的办法是否会打动刻取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虽然跪坐一两个钟头双腿还不算酸痛但是倘若时间过往太久,比如说三五天什么的,那自己还不腿麻失去知觉血液不流通导致下肢残废?
残废就残废吧,反正斩妖除魔的时候一般都是在空中也很少用到腿。
越前并不怜惜自己身体,她不知道的是这样会让刻取感到过意不去。
转眼便又是三天。
越前三天不休不眠一直跪坐在那个地方,留下的汗滴已经浸透了衣衫,嘴唇干枯得不得了。
刻取每每醒来都会窥伺其窗外之景,实际上她是多么希望越前能够撇下她拂袖而去。她紧紧咬着嘴唇,因心存芥蒂这两天都没有去庭院那边。
“晃荡”一声铃铛的声音响起,寂静的室内宛如竹林之中刮起了风。房间前后皆有一窗,通风良好。那窗台上坐着一个人,摇曳之风浮动她的前额微发,裙裾略起能够听到风翻飞的声音。
千原似是在观赏窗外山原风光,坐在窗台上眼睛眺望着窎远青山。此时山岭岑寂,不见鸟兽。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么。
“小取啊,你怎么可以把你的师傅晾在门外呢。”千原说道。
刻取眼睛回到越前那里,她跪坐着也已经看了一整天窗外,仿佛那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千原继续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就依了你的老师又如何?”
刻取不想得罪千原,可是又想这样结束掉话题。她直截了当地对千原说道:“我的师傅杀死了我的姐姐和我的妹妹。师傅跟我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我也不可能就因为我的杀亲仇人跪坐着忏悔个三天我就轻易地原谅她,千原大人,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话说千原也不知道到底越前做了什么让刻取如此对待她,当她从刻取口中听到原来刻取与越前有这样的血海成仇,任凭她再努力想让自己处于最为平静的状态,她的眉毛也是跳动了一下。
千原不希望刻取一直怀着仇恨,她更希望刻取能够跟越前和好如初。千原言道:“这一百年间的你的老师对你的好,你应该要铭记才是。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的老师到底给了你多少恩情你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却怎么好意思让她就那样跪坐在那里。现在已经三天了,她老人家腿不好使,这三天过去岂不是要变成残废?”
刻取笑了笑,她觉得自己是个可恶之人,就算师傅在受苦,她也没有去搭理一下。
“千原大人,唯独这件事上我是不会听你的,你请回吧。”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小取。”千原说着说着站起身来。
她走到门那里,仿佛为了防止偷听似的打开门往下面望去。
那里只有楼梯。
她转过身来正面面对刻取细声说道,“先跟你说一句,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告诉你,你已经羊入虎口却还不知道。那个叫做司贺的神明就不是什么行事光明磊落的神明,那人阳奉阴违,精于算计,你再待在这里绝对要吃大亏。”
千原说这话听起来感觉很严重,刻取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说。如果说千原是在诋毁司贺,可是千原看起来又不是这样的人。
“千原大人为何要这样说。司贺这一个月来对我照顾有加,虽然是严厉了一些,但并不是什么卑鄙小人。”
“人心隔肚皮,别被表面现象给骗了。”千原道,“我这几天腾出时间跟弁商一起去调查此人行踪。你可知道北冥宿屋灾厄神明被杀事件?”
那件事虽然刻取没有亲眼目睹,但是身边有被害者的关系人月见,以前就已经说过了,上次她们还到北冥宿屋调查此事来着。
“我知道,据说灾厄之神矢麻非当时被开膛破肚,死状惨绝人寰,实在是骇人听闻。”刻取说。
千原走到一木柱前方,看着前面一雕刻得惟妙惟肖的木鸟,摆弄着摸摸木鸟的头。
此时的场景在刻取眼中颇有京阿尼模糊四周的镜头描写的味道。
千原对刻取说道:“小刻我问你,你可知道灾厄之神是被东战神司贺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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